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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中央山脈主稜上的關門古道,一邊讚嘆,心中一邊愁著過這村沒這店,接下來這麼好走的路得一直到太平溪源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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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中央山脈主稜上的關門古道,一邊讚嘆,心中一邊愁著過這村沒這店,接下來這麼好走的路得一直到太平溪源之後了。想法都還沒消失,一個不小心,我們就跟丟了古道,莫名其妙爬下了古道轉折點巖山,錯過了古道轉東的叉路口。或許是大霧雨加上時間壓力讓人失去了判斷力吧,心中有小小的沮喪,不過馬上打起精神「沒關係,總是要來一趟完整橫斷的,下次再來朝聖這裡著名的旋轉石階吧!」

翻過一個2860公尺的小山頭之後,我們下到一處起伏平坦開闊的大寬稜,模糊的山徑時而在右、時而在左,我們自己也搞不清楚跟的到底是人跡、還是鹿路——反正這種混雜著疏樹林的短箭竹大草原,只要把自己保持在最高點的附近就對了。

這個大緩稜從地圖上看起來,是個非常平緩的小山頭與鞍部組成,但實際上你會發現,這種地形往往有許多非常細碎的小稜脈,縱列在這段線狀的平緩山脊上,好像泡澡泡太久皺巴巴的指尖一樣,走起來令人迷惑,究竟平坦的營地位於何處呢?

在那些突起之間散落著許多小凹谷,這樣的地形正好蓄水成池,也成為了數十年來往來此地的過客們最重要的水源。由於平坦地眾多,霧雨也轉趨稀薄,我們挑三揀四的檢視著稜線上的這些看天池與其週遭的腹地:這個太斜、那個不平、這個水太髒,彷彿選美一樣努力尋找我們心目中的冠軍。

最後,下午四點多,我們選定了一個有四個大看天池成兩南兩北排列的大草地,作為我們今晚的棲身之所。放下背包開始掏帳篷的時候,發現這裡有一些垃圾,這裡大概就是一處登山者們的慣行營地了吧!我就我所能的塞了一些些到我的垃圾袋裡。
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我對登山用品的審美觀漸漸往「能融入環境」的方向改變,或許是希望在行走、居住、安眠的當下,能試著用山的顏色成為山的一部分,並降低對往來生靈的視覺打擾吧。雖然這泰半是我自作多情就是了,大部分動物根本色盲,會因為顏色而被打擾的,大概也只有遇到的其他人類而已。

當然,我依然很愛我的第一頂帳篷,Hilleberg Taiwan Anjan 3GT,很樂於帶著它到處旅行、利用它艷紅的跳色拍出對比鮮明的美麗紮營照,然後自己觀賞(我很少發那類照片)。但我後來入手的Hilleberg帳篷,因為想嘗試一些配色上的改變,又或是審美上的革新,在二人帳Anaris(後面我和鳳梨王子睡的那頂)和天幕Tarp 10(前面小曾睡的這頂)的選擇上,都選擇了「沙色」這個近年因為軍規風行而顯得熱門的顏色。

原本還有一點擔心沙色拍起來太和環境融為一體,會不好看。但老天爺很給面子,當搭好帳棚後,天空隨即放晴;我離開營地幾步往回一望,發現沙色和草色、背景樹木的深綠與天空剛被雨洗過的青,組合成了一幅非常和諧、寧靜而舒服的風景,很符合我選這個顏色的初衷。「對比」、「協調」是兩個美學上常用的手法,帳篷的顏色無分好壞,只關乎你想用怎麼樣的美學元素,來呈現明早的風景而已。

「選對了,耶!」我心裡一邊為選了好顏色而開心,一邊紀錄這幾天來難得的一幕——是睽違四天的藍天呀!

正當我拍到一個段落,突然覺得小腿一個刺痛,心想「噢天,不會吧!」隨即伸手往下一摸,果不其然,一隻吃得飽飽飽的七彩螞蝗就這麼滾出了褲腳,我被吸血了!在這海拔三千公尺的稜線上!南三主脊很奇怪,高度在三千附近徘徊,卻從七彩湖一直到這裡,都有螞蝗的蹤跡,只是前三天都被我機警的撥掉沒有遭受血光之災,卻在這裡中了整趟第一隻螞蝗,真是讓人氣憤啊!

摸摸鼻子回到帳裡,看著小曾和鳳梨開心的在藍天下的草原跑來跑去的玩耍,覺得一切是如此美好;我用衛生紙按著螞蝗咬傷後血流不止的傷口,竟不知不覺間,就沈沈睡去了。

#南三屋脊大散步・2840緩鞍大看天池群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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